上根人需要一悟永悟，所以馬祖以靈活的機風來儆醒、接引徒眾，用語言、動作、符號、工具、環境等使人深刻而又能反思，甚至可以達到頓悟的境界；馬祖這建樹，使形成一個時代的氛圍。以上的陳述，我未能完全明白；「上根人」的定義是怎樣的？「一悟」到「永悟」，悟者是否明白自己在哪個階段？靈活、深刻、令人反思，是一個好老師教導學生的方式，內裡應當蘊藏一個堅實的思維架構；還不只一個時代的氛圍，到現在也仍有不少這類禪學的追隨者，影響深而廣，可是留下的問題卻不少。
《華嚴經》形容「因果緣起、理實法界」，而佛法能總攝一切法；馬祖這樣描述：「一切眾生從無量劫而來，不出法性三昧，長在法性三昧中著衣吃飯言談只對，六根運用一切施為，盡是法性，不解返源，隨名逐相，迷情妄起，造種種業。」《景德傳燈錄・馬祖道一》；假如我們都居於法界之內，那麼馬祖的「返源」可能是他機峰接引的歸處；《道德經》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馬祖的「平常心是道」最終也很可能歸於自然；「佛法」到中國來，這裡的大德高僧使之與「道」圓融，假如那個共同的歸處是自然，「平常」就最自然，馬祖的教導方式「任用自在」也很自然；可是人們忘卻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這漫長的思維修證，才使後人任用得太便宜；本來那麼自然的修行態度，卻來得這麼不自然，或者這就是「染著」；我感到人們不能奢言「頓悟」，此為難以企及的境界，應慚愧我們都是鈍根人，卻有幸聞得佛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