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期佛教傳承研究中,佛教并没有分支。當時的佛教傳統觀點小乘與大乘之分,從傳統中國的判教中去分析大小乘是因教義應機之別,而不是思想發展的歷史觀點。原始佛教與大乘佛教之分則恰好相反,它是從一歷史的發展階段而作的分期看法。使佛教學的歷史觀念改變,首先打破了中國佛教判教的看法,即是佛陀的思想教法的演化,乃至後來佛陀入滅後,他的教法不斷的加以演變,由其最初的觀念逐漸推展成各種思想與深義,在不同的時空中形成不同的學派和思想體系來。 大乘與小乘亦只是部派佛教或上座佛教與大乘佛教之別,原始佛教是指釋迦牟尼在世時的直接教導階段,至到了後來的部派分化前,那時已是距離佛陀入滅的許多年後。當然。距離時間越久遠,對佛的思想教法就難免有所改變,甚至改變到後來是否還合乎世尊本意與教義原則,亦成了後來各家爭議的事實。也唯有對原始教法上作一透徹了解才能對後來佛教後來思想的發展新義上作進一步的明確判斷此所謂的原始佛教基本教義如四諦因緣三法印等的根本教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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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上座部对大乘佛教的批判
自我开始接触上座部佛教到今天都对其思想接地气、教法可行性、长老亲民性感到安心欢喜。这并非说北传佛教就没有这样的风格,而是强调,这是原始佛教流传于东南亚佛教的一种特殊道风。
佛陀本身就是一个批判性思维很强的人,在《卡拉玛经》凸显了佛陀求真、求实、求证的根本精神。这也是上座部佛教传承下的一大特色,如《阿毗达摩》的诞生,也都是因为理性思维在佛教中发展的结果。基于对后期佛法的流传与转型,上座部理应对其根本有所强调,这是非常必要的原则,否则佛法无非只剩下驱壳。总有人保持着传统,使后来的人们得以有追本溯源的可能。由此,当然可以理解上座部佛教对后期大乘的批判。而且也必须要“批判”,批判让我们有反思的机会,反思能带给我们提升。我们都知道事物的发展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就如大乘佛教的发展,随着当时各国人们的思想状态及思维倾向、政治需要等因素必经发生一些适应的变化,我们不能阻挡外界的因缘,但是我们可以做的是尽可能少的让外在的因缘掩盖佛法的根本味道。上座部佛教就像是叮嘱着新出道的孩子莫忘初心一样的老人,生怕在他们在途中迷失了方向。我认为上座部佛教对佛陀原始教法这一珍贵的人类文化遗产之保护做出了巨大贡献,这一点我们实在不得不承认。从感性上讲,只有感恩的份。
印顺导师用“艺术化了的佛法”来形容大乘佛教,可见大乘佛法的发展是如何的壮丽和宏伟。教法的根本当然是佛弟子的第一大事,但如果在不失根本的状态下又能够使之庄严无限,又有何过错呢?试问一下,有多少中国人接触佛教是因为那些美妙的梵呗以及宏伟庄严的雕像和建筑?至少我自己是其一。就是因为这种强烈又具有美感的声音与图像撞击了我们的根身,我们才对“佛”这个概念有了敬仰和向往,而这恰恰是一大批修行人的入门因缘。难道这庄严佛土真的一无是处?不失根本,心量大千,相好庄严,圆融无碍恰恰是大乘佛法的特有光辉!
另外,虽然表象上上座部佛教与大乘佛教相互批判,但在实际效应中却是相互为对方做了宣传。我们在了解佛教教理教义的过程中一定会相互参考对比,我们往往放大彼此之间的不同点,这些不同点往往是让我们值得深究而讨论的。这样一来,反而对学术的交流以及研究深度带来了新的发现。再进一步的看,南北传差异的摩擦恰恰变成了佛教内部不断新生的重大因缘,表面是批判,实则变成了佛教在人间发展的推动力。况且,从历史演变的规律来看,任何文化思想都朝着一种统一融合的方向在发展,佛教的内部批判表明彼此的了解更加透彻,在透彻中必定存在着深入理解的可能性,这种能性会让看似不同的观点找到最初的原型,一切都向着一个根本点在归原。而归原的结果无非是证明了佛法的根本义理。所以,绕来绕去,气象万千,实则终归还是一点。
今天给大家的分享并非要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其实这世界只是一个不断演化的过程,我们需要做的是充分了解,只有充分了解后才不会狭隘的做出判断,况且判断并非提高认知和获得解脱的有效方式,相反的,简单判断只会顺应人类大脑本能让我们更懒于思维,或落到是非好坏的二元怪圈中。我们不如在事件其中观潮起潮落,多给自己提供思考时间和认知维度,到生命的尽头,你并非确认了什么,而是理解了自己、理解了生命、理解了全世界。
2018年3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