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聖嚴法師在他的「拈花微笑」一書中詳述此公案的內容;比較之下,許多其他的書籍都描寫得很簡單,未能給予讀者更深刻的瞭解和體會,現在分享一下其內容:
《拈花微笑》記載於《大梵天王問佛決疑經》;傳說是日本天台宗的圓仁慈覺大師,在唐末來華留學之際,把此經抄回日本,三百年後,復現人間。
釋迦世尊在進入大般涅槃之前的不久,有一天在靈鷲山頂,對百萬人天及諸比丘宣說:「不久我就要入涅槃了,諸位想要問法的,就快點隨你所想問的問題問吧。」大眾靜默地坐著。其中娑婆世界之主大梵天王,以千葉妙法蓮金光明大婆羅花,雙手捧著,舉過頭頂,奉獻給佛陀,然後退後頂禮,並且請示世尊:「世尊成佛以來,五十年間,種種說法教示,化度了一切根基的各類眾生。如果尚有最上的大法未說,懇請世尊為我等及將來修菩薩行者,及欲修佛道的凡夫眾生,敷演宣說。」說畢,大梵天王即化作莊嚴寶座,請如來坐。世尊受此蓮花,坐此寶座,無言無說,但向法會大眾,拈起蓮花。此時會上的百萬人天及比丘眾,大家面面相覷,不知如來的動作是在表示什麼。唯有長老摩訶迦葉,知道世尊所示,即是無上法門,所以破顏微笑,從座而起,合掌正立,默然無語。世尊便向大家宣示:「這就對了。我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總持任持,凡夫成佛,第一義諦,今方付囑,摩訶迦葉。」又說:「如今,如來快將滅度了,諸比丘們,都可依止摩訶迦葉,入大乘門,修行佛道。」此大法不屬語言表達的範圍,故名「教外別傳」,只有修證到了「實相無相」的人,始能領會。世尊無言無說,並拈起蓮花的意思,是指蓮花又何嘗不是最上乘法,最上乘法已盡虛空遍法界,實相無相,亦無不相。世尊知道眾人中只有摩訶迦葉體會他的示意,於是摩訶迦葉破顏微笑,合掌正立,默然無語,表示與佛心相印,話也不多說了。摩訶迦葉受到世尊的無上心法,稱「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即正法的眼目藏於此,寂靜的智慧亦存於此。傳至二十八祖菩提達摩也是無言之教;傳此密法以「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密」的意思是不為未得開悟實相或佛性的人所知,唯悟者與悟者之間相通相知。聖嚴法師認為,世尊入滅後,人們都在爭奪佛身舍利,摩訶迦葉則召集眾人集成釋遵遺教,稱為法身舍利。
讀者的感想:世尊說法近五十年,要說的法都說過了,大梵天王是娑婆世界之主,問有關凡夫成佛的方法,世尊默默無言,以拈花來比喻有相、無相的平等觀,表示覺悟的人會明白箇中的密意。中國南北朝時期,達摩祖師來到東土,認為人們都以眼所見和耳所聞,作為理解及行事的依據,未明白佛法真義,他壁觀九年,以「藉教悟宗,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四句引出《拈花微笑》的深意,使禪宗流佈於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