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蜜丸喻经》中迦旃延尊者讲述了认知过程如何从客观摄取外境演变成主观理解外境,最终让我们陷入困惑乃至和外界起纷争。迦旃延的认知过程代表了早期佛教的立场。
《中阿含经》中如此描述其认知过程:“缘眼及色,生眼识。三事共会,便有更触;缘更触便有所觉;若所觉便想;若所想便思;若所思便念;若所念便分别。”
分析经文的认知过程, 即从外摄取资讯,从外到内,从客观资讯到主观理解,由外在的资讯触动心识的领受,开始对外在资讯有好、坏或中性的任何一个觉受,由此觉受而开始对外境通过语言而起分别概念,以自己的想法或概念去诠释事物,而此诠释的念头都是过去的经验、未来的揣测所组合成的对事物的主观想象;这错综复杂的主观想象,扭曲了事物的客观性质,把它变成和真实不太符合的主观经验;由此,每个人都执着自己的见解以为是真实,所以才有人际纠纷乃至国际的兵戈相交的情形发生。
此认知过程,揭示了苦和苦因都不离“见”和“思”两种心理活动,而这心理活动从‘我执’的错误见解出发成为轮回的苦和苦因。
《蜜丸经》还蕴含了“无诤”的观念,而这“无诤”是建立在假名上的,所以与空义有密切的关系。《中阿含》明无诤行的时候赞叹须菩提尊者说:“此行真实空,舍此住止息。”须菩提尊者,能够舍离语言戏论,安住无诤,就是行真实空。由此而知无诤就是空。
《增一阿含‧须陀品》中说:“有字者,是生死结;无字者,是涅槃也。……有字者,有生有死,有终有始;无字者,无生无死,无终无始。”印顺导师在《性空学探源》中解释:有名言,是生死法,就有生死始终;无名言,是涅槃法,一切生死始终皆无。这说明了涅槃的离言无诤。假名是空的,空是假名的;能够了达空性的假名离言,就可以安住无诤,也就可以获证涅槃。所以空的假名,不但可以安立缘起世间,也可以经过无诤的修证,走向解脱还灭,而获得离言涅槃。
由此认知过程的两面性可知,如果执着于名言假相就会成为生死轮回的苦因、苦果。如果能透过名言认知它的空性就成为证得涅槃的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