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心意識」之阿賴耶心理作用

這是唯識課程第四講的思考題目。

佛陀對「心意識」的開示
論及「心意識」,從佛教的角度去認識,便必須要了解佛陀是如何解說這「心意識」的作用。在《雜阿含經》卷十二〈二八九經〉:「世尊告諸比丘:『彼心、意、識,日夜時刻,須臾轉變,異生、異滅。猶如獼猴遊林樹間,須臾處處,攀捉枝條,放一取一。彼心、意、識亦復如是,異生、異滅。』」(大正二‧八一下)

這說明「心意識」是緣起性空,沒有一時一刻可以暫住的。佛教最重要的理論,就是「緣起」,緣起說明一切法的體性是無自性的,無自性即是空性。即是說,一切法的生起,是依因待緣而有,有而不住,刹那生滅的。

「我」,是施設假立的名言。佛說「我」是由色、受、想、行、識五蘊和合而成,色蘊是物質性,受、想、行、識四蘊是精神性。即是說,有情眾生是由物質和精神兩方面的相互和合而成就這個有思惟活動能力的有機體。在《中阿含經》卷二十四〈因品‧大因經〉:「佛說:『阿難!是為「緣名色有識,緣識亦有名色」,由是增語,增語說傳,傳說可施設有,謂:識、名色共俱也。』」(大正一‧五七九下)

這是十二緣起支中的第三、第四支,所謂「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識」和「名色」相互為緣,又相互的依存,而成就一期的生命體。即是說,有情的色身是因為寄存了這個「識」,所以在一期的生命中就能夠不壞不斷;同時,又因為有這個「識」在執持,這個「識」在這一期生命中是恆持不斷地在發揮它的作用,故而成就「我」這個有思惟活動能力的有機體。這就如《雜阿含經》卷十二〈二八八經〉所說:「譬如三蘆立於空地,展轉相依,而得豎立,若去其一,二亦不立,若去其二,一亦不立,展轉相依,而得豎立,識緣名色亦復如是。展轉相依,而得生長。」(大正二‧八一中)

在《雜阿含經》卷二〈三九經》:「世尊告諸比丘:『有五種種子,何等為五?謂根種子、莖種子、節種子、自落種子、實種子。…… 比丘!彼五種子者,譬取陰俱識。地界者,譬四識住。水界者,譬貪喜。四取攀緣識住,何等為四?於色中識住,攀緣色,喜貪潤澤,生長增廣。於受、想、行中識住,攀緣受、想、行,貪喜潤澤,生長增廣。比丘!識於中,若來、若去、若住、若沒、若生長增廣。』」(大正二‧八下—九上)

又《雜阿含經》卷十五〈三七二經〉:「佛告頗求那:『我不言有食識者,我若言有食識者,汝應作是問,我說識是食。』汝應問言:「何因緣故有識食?」我則答言:『能招未來有,令相續生,有有故有六入處,六入處緣觸。』」(大正二‧一0二上)

又《中阿含經》卷五十八〈晡利多品‧大拘絺羅經〉:「尊者舍梨子復問曰:「賢者拘絺羅!識者說識,何者識耶?」答曰:「識識,是故說識。識何等耶?識色,識聲、香、味、觸、法。識識,是故說識。」……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智慧及識,此二法,為合為別?此二法,可得別施設耶?」答曰:「此二法,合、不別,此二法,不可別施設。所以者何?智慧所知,即是識所識,是故,此二法,合、不別,此二法,不可別施設。」……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意者依何住耶?」答曰:「意者依壽,依壽住。」……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壽者依何住耶?」答曰:「壽者依暖,依暖住。」……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有幾法?生身死已,身棄塚間,如木無情。」答曰:「有三法,生身死已,身棄塚間,如木無情。云何為三?一者、壽,二者、暖,三者、識。此三法,生身死已,身棄塚間,如木無情。」」(大正一‧七九0下—七九一下)

以上三段經文,記載了佛陀以事相作為譬喻,從植物生長中,種子為因,結合適當的緣,一件事情就在因緣和合之下成就。所謂「四識住」,就是「識」住於色、受、想、行四取蘊之中;同時,四取蘊亦攀緣「識」而住。有情受到無始時來的「無明」所惑,欲貪是不離身心的,這個與身心相依的「識」當然也是染汙的,於是根、境、識三和合而有觸,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取緣有,成就「惑、業、苦」的流轉生死的眾生。在一期生命中,「壽、暖、識」三法的相依,是作為界定有情識的生命體和無情識的器世界之間的區別。所以經中說,此「識」能招感未來的生命,並且是執持根身令其相續不斷而生。可以說,此「識」是最先入胎,而又是最後離開這個完成了一期生命的根身,並且因為惑業的招感,而繼續成就新一期的生命體,展轉流轉,無有了期。

部派時期的理論化
佛說「業感緣起」,解說生命的生起和流轉還滅是根據「此有故彼有,此滅故彼滅」的緣生道理,目的就是要眾生知所決擇,了解到緣起緣滅的空性道理,再從修行中,解脫生死流轉的系縛。佛般涅槃後,部派時期,荷擔如來家業的佛弟子,為了讓眾生明白,為了應對外道的問難,在不違反佛說「緣起」、「無我」的前題下,要在「無我」的法理下,將輪迴受生,生命相續的問題理論化,把道理解釋得更清楚。佛說五蘊、十二處、十八界,「眼、耳、鼻、舌、身」依於五根: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這五根緣「色、聲、香、味、觸」五塵而生起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這是前五識的作用。至於「意」,是依於意根。意根,在十八界裡是意界所攝,即是說,意識是依止於意界。前五識和意識都是剎那生滅的,於是發現佛說法中應還有一細微難見的,而又是相續恆住的「心」存在。根據這一推論,於是各別的部派便提出了不同見解。

大眾部提出了「根本識」。「根本識」是六識生起的所依,這生起六識的細心,像樹莖、樹枝所依的樹根一樣。

上座系的銅鍱部提出了「有分識」。「有分識」是把細心看成三有輪迴的主因,是死時、生時識;在一生中,也是六識不起作用時的潛意識:一切心識作用,依有分識而起。

犢子部提出「不可說我」。「不可說我」(補特伽羅)為諦義、勝義,並說明補特伽羅非即蘊、離蘊,即是說,補特伽羅與五蘊的關係是非一非異,猶如火與薪的關係。

經量部提出「一味蘊」。「一味蘊」也叫勝義補特伽羅,即細心識。他的目的是要說明有情生命的流轉,以及人的記憶與經驗。

化地部提出「窮生死蘊」。「窮生死蘊」之說,意指在沒有解脫生死之前,有一個一直存在的有漏心識。

部派間分別以細心、色心互熏、二法互為種子等等的解說上,成立一個恆常持續的心識作為生死輪迴、生命相續的依止。又有一類經為量者,在六識以外,建立一個一味相續的細心,主張滅定有心,本來在執持根身和任持業力。現在既然建立了第七細心,那集種起現的作用,自然也移歸第七細心。這集起心,與唯識學上的本識,幾乎無從分別。但這還不是第八識;第八識,要別立第七末那後,才開始成立。這經為量者的細心說,只可說是賴耶思想的前驅。種子與細心,本來是兩種概念,但經過唯識學者根據經義,巧妙地將這兩種思想結合起來,構成了唯識學重要理論學說,並奠定了唯識義理的堅實基礎。

關於部派對於「心意識」的解說,我們可以從《阿毘達磨順正理論》和《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的論述中作一了解。

《阿毘達磨順正理論》卷第十一〈辯差別品〉:「論曰:心意識三,體雖是一,而訓詞等義類有異。(1)謂集起故名心,思量故名意,了別故名識。(2)或種種義故名為心,即此為他作所依止故名為意,作能依止故名為識。(3)或界、處、蘊施設差別。(4)或復增長、相續、業生種子差別。如是等類,義門有異,故心意識,三名所詮,義異體一。」(大正二九‧三九四下)

《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卷第七十二:「問:諸契經中說心意識,如是三種差別云何?…… …… (1)復次,世亦差別。謂過去名意,未來名心,現在名識故。(2)復次,施設亦有差別。謂界中施設心,處中施設意,蘊中施設識故。(3)復次,義亦有差別。謂心是種族義,意是生門義,識是積聚義。(4)復次,業亦有差別。謂遠行是心業,前行是意業,續生是識業。(4-1)復次,彩畫是心業,歸趣是意業,了別是識業。(4-2)復次,滋長是心業,思量是意業,分別是識業。」(大正二七‧三七一上—中)

「心意識」,體性是一而功能作用有別,若從時間性和功能性上來分別:
未來名「心」,是集起義;過去名「意」,是思量義;現在名「識」,是了別義。

大乘佛法的唯識說
彌勒菩薩《辨中邊論‧辯相品》:「虛妄分別有,於此二都無,此中唯有空,於彼亦有此。」(大正三十一‧四六四中)

「論曰:虛妄分別有者,謂有所取能取分別。於此二都無者,謂即於此虛妄分別,永無所取能取二性。此中唯有空者,謂虛妄分別中,但有離所取及能取空性。於彼亦有此者,謂即於彼二空性中,亦但有此虛妄分別。若於此非有,由彼觀為空。所餘非無故,如實知為有。若如是者,則能無倒顯示空相。」(大正三十一‧四六四中)

這裡說明,不管用「中觀」學或者「唯識」學的入路,都必需掌握佛說「緣起」、「無我」的正見,才不會被施設假立的言說章句所系縛。

唯識思想在《解深密經》中有明確的解說。《解深密經‧心意識相品》:「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頌曰:『阿陀那識甚深細,一切種子如瀑流,我於凡愚不開演,恐彼分別執為我。』」(大正十六‧六九二下)

「阿陀那識」是「阿賴耶識」的異名,是梵文譯音,意思是「執持」,是說它能執取善惡的業因,維持事物不令破壞。這說明有情之所以生死流轉,是因為有「阿陀那識」猶如種子的執持我們所作的善惡業,從而一生又一生地展轉流轉。

無著菩薩《攝大乘論本‧所知依分》:「世尊何處說阿賴耶識,名阿賴耶識?謂薄伽梵於《阿毘達磨大乘經》伽他中說:『無始時來界,一切法等依,由此有諸趣,及涅槃證得。』即於此中,復說頌曰:『由攝藏諸法,一切種子識,故名阿賴耶,勝者我開示。』」(大正三十一‧一三三中)

「無始時來界」,界的意思是指所依止的因體,就是種子:這是眾生無始以來熏習所成就的。一切法所依的界,即是因體;不管是從流轉生死的諸趣,或是從清淨還滅的涅槃證得,都是從因體而出,這是顯示了阿賴耶識的體性起源。攝藏,即是依止義。攝藏諸法,即是一切種子識,這就是指阿賴耶識。因為阿賴耶識在相續的識流中,具有像種子一樣的能生功能,故此稱為「種子識」。

「阿賴耶識」有種種不同的名稱,歸納起來有十四種,(1)阿賴耶識,(2)心,(3)阿陀那識,(4)種子識,(5)現識,(6)本識,(7)宅識,(8)根本識,(9)第一識,(10)第八識,(11)所知依,(12)窮生死蘊,(13)異熟識,(14)無垢識。這都是佛教的大德們為了對「業感緣起」說的理論化而努力的成果。所以,在大乘唯識學說上,把生命的流轉,執持根身,結生相續,稱為「賴耶緣起」。

又《攝大乘論本‧所知依分》:「複何緣故,此識說名阿賴耶識?一切有生雜染品法,於此攝藏為果性故,又即此識,於彼攝藏為因性故;是故說名阿賴耶識。或諸有情攝藏此識為自我故,是故說名阿賴耶識。」(大正三十一‧一三三中)

這裡說明阿賴耶識有兩重意義:「一切有生」,是攝藏義;「自我」,是執藏義。
(1) 攝藏義:一切能生的有為法,都是依賴惑業所生。因此,凡是由惑業所生的境象,都是雜染法,故又稱為「雜染品法」。即是說,阿賴耶識是能藏義,一切雜染法是所藏義。賴耶具有儲存一切雜染法的功能,故名為「阿賴耶識」。

(2)執藏義:執藏者,是指一切有情的第七末那識(染汙意),執著第八種識為自我;「我」,是具有整個、一味不變的意義。有情位的阿賴耶識,雖不是恒常不變的無為法,但它是恒常相續不斷,因此,第七染末那就是在似常似一上,執著第八種識為自我,而生起我見。第八種識(本識)就是我見的執著點,所以稱為「阿賴耶識」。

《攝大乘論》中,指出阿賴耶識的另一異名,叫做「心」。心,是集起義。集,是指阿賴耶識中所積集的善惡種子;起,是指這些善惡種子遇到緣,就會生起現行作用。同時,在論中也解釋了「意」與「識」的作用。「意」有二種:(1)無間滅意,是指前念滅後念生的過程中,沒有第三者的間隔;(2)染汙意,是指從無始以來,與四煩惱恒共相應,因此是雜染性的。至於「識」的作用,它是了別境義,它以了別境界為其自體,它的作用就是對外境的認知。

「心意識」之阿賴耶心理作用
以上,根據「經」、「論」的資料,了解到「心意識」這三個名相在佛教的義理上的解釋。佛說「緣名色有識,緣識亦有名色」,有情眾生是由物質和精神兩方面的相互和合,才有這個暫住的生命體。「心」是主導著這個生命體的一切物理性和精神性的活動,因此,它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活動中樞。由於要區分它的不同時間性和不同的工作性質,佛陀於是施設假立了不同的名相,故此,就出現了「心意識」這三個不同的名稱。雖然這三個「心」的功能意義可以有分別,但它們的體性是一的。

世尊又從事相上作出比喻,以外種子作為教材,譬喻有情眾生所作的善惡業行不失,這些不失的善惡業行會儲存起來猶如外種子,當遇到適當的「緣」時,這因性的業行就會開花結果,從而開展出新的一期生命。在上一段提到「心意識」分別擔當不同的工作,這些工作分別是 (1)儲存起善惡業行不令散失,(2)遇到適當的因緣時,又使這些儲存起來的種子(業行)產生現行,(3)由於有情從無始時來已被「無明」所惑,欲貪是不離身心的,所以在現前的一期生命中,欲貪的染汙性,便驅使這有情在這一期生命中繼續他的業行,而他所作的善惡業行又會留下記認並保留下來,(4)由於這個有情的不斷造業受生,於是被執持著的惑業便能招感新一期的雜染生命體。佛陀提出「業感緣起」,目的都是要警醒眾生要止惡行善,從道德倫理處下手,最後達至生命的解脫。所以說,佛法無他事,淨化世間以進趣出世之寂滅而已。不管是部派時期或大乘佛教時期,佛弟子都是依循著佛陀的教法,把佛法更廣泛地、更理論化地,帶到眾生的心上。

大乘唯識思想,是更理論性地開展佛陀的教法,無著菩薩《攝大乘論》將佛說「心意識」的功能更加明確地、系統地區分,使到眾生能夠更容易掌握佛法的真正意義。從契經中,推論出相續不斷的「阿賴耶識」有作為執持根身、結生相續、捨染還淨的功能,更給與所施設的「阿賴耶識」在不同的情況、不同的階段、不同的功能下,有眾多不同的名稱。例如「阿陀那識」,它的意思是「執持」,是說它能執持根身和執取善惡的業因,令其不失不壞,所作的惑業便一生又一生地展轉流轉。

前面講過「阿賴耶識」有兩重意義:(1)攝藏義,(2)執藏義。由惑業所生的境象,都是雜染法,這些雜染法現行的同時,會熏習成種子而留下記認,賴耶是具有儲存一切雜染法的功能,所以,這是攝藏義。在這攝藏義底下看能所的關係,阿賴耶識是能藏義,一切雜染法是所藏義。又由於有情的第七「末那識」是雜染性(故稱為染汙意),它執著第八種識「阿賴耶識」為自我,而生起我見,這是執藏義。以「阿賴耶識」來解說「心意識」的心理作用,我們可以從「阿賴耶識」的功能分別來理解。「阿賴耶識」的功能可分為: (1)能藏義,(2)執藏義,(3)所藏義。

(1)「能藏義」:阿賴耶識能夠儲存一切現行的善惡業行所熏習並保留下來的種子令其不壞不失,這就好像一個倉庫,每一個有情的一切資料都會被保留下來,這就是「心」的集起義。

(2)「執藏義」:以第七末那識(染汙意)為例,它執著第八種識為自我,而生起我見,使到有情眾生在思想上和行為上起惑造業。這時的阿賴耶識是雜染的,它執持著眾生的根身,不斷的造業受生,結生相續,一生又一生地輪迴流轉不息。這就是「意」的思量義。

(3)「所藏義」:在阿賴耶識中所儲存的種子,在適當的因緣環境下,從種子而生起現行。所謂現行,即是六內根了別六外境所生的一切法。這些現行的諸法,不管是善是惡,都是有漏的,都是會驅使有情起惑造業的。在這裡,現行的一切雜染法是能藏,阿賴耶識是所藏。這就是「識」的了別義。

以上從「經」、「論」的探討中,說明佛教如何解釋有情眾生的生命中所顯現的心理作用。在「緣起」的教理下,如何解釋起惑造業;在「無我」的教理下,如何解說業力不失,自作自受。佛說「業感緣起」,目的是使眾生明白,雜染的生命是會因為不斷的起惑造業,而使到這有漏的生命體不斷地結生相續,無有了期。阿賴耶識的施設,更詳盡地解釋了「業感緣起」這個命題。

论心意识之阿赖耶心理作用

意”是观念、见解的活动,“识”是认识、知觉的作用,“心”为集起〈citta〉,也就是掌管思维等之功用或性质,所以,又称为“心王”。
可知心、意、识在契经中的分别差异是不明显的,但是又能感受到此三字的意义差别,或许,是基于此处,部派佛教及无著便想把它说个清楚,在《瑜伽师地论》本地分中意地第二之一中,无著在谈完世尊所立论的“六识”之前五识后〈眼、耳、鼻......身识〉,开始讨论第六位的“意”识,他说:“云何意自性?谓心意识。”原来,他把此第六位的“意”当成精神活动的总称,然后再细分精神活动的性质为心意识。无著他如何定义心意识呢?

首先,他对阿赖耶识的定义是:

“阿赖耶识名心。何以故。由此识能集聚一切法种子故。”

是的,阿赖耶识就是“心”,是精神活动的“集起”,也就是所有的精神活动之性质。由种种不同的精神特征,聚积而活动起来,就是称为“心”或“阿赖耶”。可以知道是,“心”只是所有精神特征聚积的统称,而并非是指有一个相对于“色”的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