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摩的「二入四行」論主要依據什麼經典?

緣起

菩提達摩,是被中國禪宗所推認為東土佛法(禪)的初祖。達摩從印度遠渡到中國來,對當時的中國佛教,像播下一顆種子一樣,這顆種子,一天天地茁壯成長,繁衍豐茂起來,終於使到印度佛法在東土中國開闢了中國禪法的一片新天地。

所謂「教外別傳」,是指世尊在開示「緣起」、「四聖諦」、「十二因緣」等佛法的途徑以外的另一種傳法方式。禪宗一法,緣起自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然而眾皆面面相覷,默然無語,不知世尊是何所指,唯有迦葉尊者破顏微笑。《聯燈會要》卷第一「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續藏七九‧一四上) 這就是著名的典故「拈花微笑」的故事。由此,古今禪師歷來皆以拈花悟旨作為宗門的第一口實,這是此宗以心傳心的根據所在。

禪的意義

「六波羅蜜多」之一的禪定,又稱為「禪那」,意譯是「思惟修」,是指如何止息妄念、體悟覺性、安定身心的修持法門。「禪那」的本義是集心一境,專念一事,是在靜定中觀察思慮。所以禪那雖可名為「定」,然而是定中有觀、有體驗、有智慧,所以也稱作「禪觀」。只要有禪的思惟,佛教思想才有體驗化的禪觀。因此,禪觀不只是實踐,亦是教相的一部分。

禪是色界的心境,用感受與覺觀靜息欲界的心慮,出離欲界之煩惱。定是梵語的譯名,意義是心定止於一境,是無色界的心境,超離色界之分別,果生無色界。禪是用思慮對治欲界煩惱,定是對治禪之色界的分別(尋思)。所以,禪的範圍小,定的範圍大,禪是定之一種。又因為禪那之思惟審慮有定止寂靜之義,故此也稱為定,所以把色界與無色界的禪合稱為四禪八定。在釋迦佛降生之前,印度就有許多人在山林、曠野裏專修禪定。釋迦佛出家以後,曾經向他們學習四禪八定,覺得並非是究竟法,故而捨棄他們,獨自到菩提樹下去思惟、證悟,所以雖同名為禪,卻有佛教禪與外道禪之別,其中的方法與目的亦有差異。

禪宗的創立

禪宗是由菩提達摩於中國南朝宋以後開創,之後傳法慧可、僧璨、道信、弘忍,至慧能開法嶺南,《六祖壇經》的問世而正式創立,是中國佛教獨具特色的一個宗派。禪宗的旨趣是以啟悟人人具備的善良覺性(佛性)、傳佛心印為宗,被稱為佛心宗。因其行持近似禪數學的習禪,成為一個有自己本宗思想、門風獨特的宗派,故又稱為宗門、禪宗。禪宗別傳心宗、不落言詮,重視實修實證,真參實悟。禪宗是藉教悟宗,不離經典但又不墨守經典教義,嚴持戒律而又不囿於一般典訓規章,不執著於文字而又不離文字,是著重參究體悟、直指心性,當下承當,是以自性解脫為宗,故被稱為明心見性之學。即是說,在禪宗的意義上,「禪」是純一絕對的心,是不落言詮、純屬自證的境界。佛說:「禪之一字,非聖凡所測」。祖師大德們開示:「禪宜默,不宜說」。禪,只有親自證悟才是真正的瞭解,祖師們就是從自證的角度來接引學人的。

菩提達摩的禪法

菩提達摩,據淨覺(七二0頃作)《楞伽師資記》(大正八五‧一二八四下──一二八五中)所引說:
「略辨大乘入道四行弟子曇林序。法師者,西域南天竺國,是大婆羅門國王第三之子。神慧疏朗,聞皆曉悟(原作「晤」)。志存摩訶衍道,故捨素從緇,紹隆聖種。冥心虛寂,通鑒世事,內外俱明,德超世表。悲悔邊國正教陵替,遂能遠涉山海,遊化漢魏。亡心寂默之士,莫不歸信,取相存見之流,乃生譏謗。于時唯有道育、慧可,此二沙門年雖後生,儶(原作「攜」)志高遠。幸逢法師,事之數載,虔恭諮啟,善蒙師意。法師感其精誠,誨以真道:如是安心,如是發行,如是順物,如是方便。此是大乘安心之法,令無錯謬。如是安心者,壁觀。如是發行者,四行。如是順物者,防護譏嫌。如是方便者,遣其不著。此略(敘)所由,意在後文」。「夫入道多途,要而言之,不出二種:一是理入,二是行入」。「理入者,謂藉教悟宗。深信含生同一真性,但為客塵妄覆,不能顯了。若也捨妄歸真,凝住壁觀:無自(無)他,凡聖等一,堅住不移,更不隨於言教。此即與真理冥符(原作「狀」,誤),無有分別,寂然無(為),名之理入」。「行入者,所謂四行;其餘諸行,悉入此行中。何等為四行?一者報怨行,二者隨緣行,三者無所求行,四者稱法行」。「云何報怨行?修道行人,若受苦時,當自念言:我從往昔無數劫中,棄本逐末,流浪諸有,多起怨憎,違害無限。今雖無犯,是我宿殃惡業果熟,非天非人所能見與。甘心忍受,都無怨訴。經云:逢苦不憂。何以故?識達本故。此心生時,與理相應。體怨進道,是故說言報怨行」。「第二隨緣行者,眾生無我,並緣業所轉。苦樂齊受,皆從緣生。若得勝報榮譽等事,是我過去宿因所感。今方得之。緣盡還無,何喜之有?得失從緣,心無增減,喜風不動,冥順於道,是故說言隨緣行」。「第三無所求行者,世人長迷,處處貪著,名之為求。智者悟真,理將俗反。安心無為,形隨運轉,萬有斯空,無所願樂。功德黑闇,常相隨逐。三界久居,猶如火宅。有身皆苦,誰得而安?了達此處,故於諸有息想無求。經云:有求皆苦,無求乃樂。判知無求真為道行」。「第四稱法行者,性淨之理,目(原作「因」)之為法。此理眾相斯空,無染無著,無此無彼。經云:法無眾生,離眾生垢故。法無有我,離我垢故。智者若能信解此理,應當稱法而行。法體無慳,於身命財(原誤作「則」)行檀捨施,心無吝惜,達解三空,不倚不著,但為去垢。攝化眾生而不取相,此為自利,復能利他,亦能莊嚴菩提之道。檀度既爾,餘度亦然。為除妄想,修行六度而無所行,是為稱法行。」(引印順法師,《中國禪宗史》p.8-10)

菩提達摩所傳授的「二入四行」論,二入者:「理入」和「行入」;四行者:一、報怨行,二、隨緣行,三、無所求行,四、稱法行。「入道」,是趣入菩提道;道是道路,方法。大乘道的二入是理入和行入;理入是悟理,行入是修行。要入道,先要見道,見道即是悟入諦理。佛法不只是悟了,悟是屬於見(理)的,還要本著悟入的見地,從實際生活中,實際事行上去融冶,銷除無始來的積習,這叫「修道」。修到究竟圓滿,名為「無學道」。

《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卷一〈一切佛語心品〉(大正一六‧四八五下)說:「頓現無相、無所有清淨境界」,這是頓入的見道。「淨除一切眾生自心現流」,這是漸非頓,是修道。經上所說與「理入」、「行入」的意趣相合。理入,是「藉教悟宗」。宗是《楞伽經》說的「自宗通」,是自覺聖智的自證,但這要依教去悟入的。所謂「藉教」,是「深信含生同一真性,但為客塵妄覆,不能顯了」:這是如來藏(性)說。依此如來藏教說的深切信解,發起「捨妄歸真」的意樂,從「凝住壁觀」去下手。「壁觀」,就是凝心、安心、住心的譬喻。從依言教的聞而思,到不依言教的思而修。「與真理冥符,無有分別,寂然無為」,就是如智不二的般若現證。理入是見道,是成聖;依大乘法說,就是(分證)成佛。然而,悟了還要行入,行入即是發行,是要從實際生活中,實際事行上去融冶,銷除無始來的積習。前三行 (報怨行,隨緣行,無所求行),是「順物」,稱法行是「方便」,這都是從實際的事行去進修,而不是從心性去解說的。前三行是對「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苦的進修。人是生活在人間的,要本著自悟的境地,無怨憎,不憍侈、不貪著,而做到自他無礙,皆大歡喜。這是防護譏嫌的「順物」,也就是不違世俗,恆順眾生,從克己中去利他的。稱法行是「方便」,即是以無所得為方便而行六度。行菩薩大行而無所行,攝化眾生而不取眾生相,「三輪體空」,從利他中銷融自己的妄想習氣。這樣的處世修行,才能真的自利、利他,才能莊嚴無上菩提。

菩提達摩從印度來,所傳的教授,據曇林說,達摩是以此開示道育、慧可的。這一教授,宗與教,「深信含生同一真性」,是《楞伽經》所說的。前三行所引的經文,都出於《阿含經》及《法句》。稱法行所引的「經云」,是《維摩詰經》。「三空」是三輪體空,是《般若經》義。《維摩詰經》及《般若經》,都是江南佛教所特別重視的。菩提達摩傳《楞伽》的如來(藏)禪,而引用《般若經》與《維摩詰經》,可能跟他曾在江南留住有關。

「二入四行」論的依據:四卷本《楞伽阿跋多羅寶經》

唐道宣《續高僧傳》卷一六「慧可傳」(大正五0‧五五二中)說:「初,達摩禪師以四卷楞伽授可曰:我觀漢地,惟有此經,仁者依行,自得度世」。又說:「那滿等師,常齎四卷楞伽以為心要,隨說隨行」。那是慧可的弟子;滿是那師的弟子(達摩第三傳,與道宣同時)。這一傳承,都是依《楞伽》而隨說隨行的。

《楞伽經》共有三譯:
一、宋元嘉二十年(四四三)求那跋陀羅譯,名《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四卷。
二、魏延昌二年(五一三)菩提留支譯,名《入楞伽經》,十卷。
三、唐久視元年(七00)實叉難陀譯,名《大乘入楞伽經》,七卷。

達摩到北魏傳禪時,十卷本《楞伽》已經譯出。達摩不用當時當地譯出的十卷《楞伽》,而用江南譯出的四卷本,這當然由於達摩從南方來,與江南的四卷《楞伽》有關係了。

《楞伽》法門的傳弘,禪師們重在「自覺聖智」與「宗通」,如杜朏《傳法寶紀》說:「修多羅說:菩薩摩訶薩獨一靜處,自覺觀察,不由於他,離見妄想,上上昇進,入如來地,是名自覺聖智」。「修多羅所謂宗通者,謂緣自得勝進,遠離言說文字妄想,趣無漏界自覺地自相,遠離一切虛妄覺相,降伏一切外道眾魔,緣自覺趣光明暉發,是名宗通相」。(大正八五‧一二九一中)

依《楞伽經》,法身與化身說不同:法佛是「法佛者,離心自性相,自覺聖所緣境界建立施作」;化佛是「化佛者,說施、戒、忍、精進、禪定,及心智慧。離陰界入,解脫識相分別觀察建立」(大正一六‧四八六上)。

這二類,就是宗通與說通。宗通是自證的,說通是言說的。

《楞伽經》著重於二類的區別,對機的差別,而重視宗通的自證。如《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卷一〈一切佛語心品〉說:「言說別施行,真實離名字。分別應初業,修行示真實。真實自悟處,覺想所覺離,此為佛子說;愚者廣分別」(大正一六‧四八四下──四八五上)。卷三說:「我謂二種通,宗通及言通。說者授童蒙,宗為修行者」。(五0三上──中)

教說,即是名相安立,是初學的,啟蒙的;自證離文字的宗通,是真實的,為修行者的。《楞伽經》的宗與教,本有二類不同:一是三乘共的,一是大乘不共的。就大乘法說,如唐宗密《禪源諸詮集》卷一〈都序卷上〉之二說:「禪三宗者,一息妄修心宗,二泯絕無寄宗,三直顯心性宗。」(大正四八‧四0二中)

又卷二〈都序卷下〉之一說:「空宗說佛以空為德,無有少法是名菩提,色見聲求皆行邪道。中論云:非陰不離陰,此彼不相在,如來不有陰,何處有如來。離一切相即名諸佛。性宗則一切諸佛自體,皆有常樂我淨,十身十智真實功德,相好通光一一無盡,性自本有不待機緣。十異歷然,二門煥矣。雖分教相亦勿滯情,三教三宗是一味法,故須先約三種佛教證三宗禪心,然後禪教雙忘心佛俱寂。俱寂即念念皆佛,無一念而非佛心;雙忘即句句皆禪,無一句而非禪教。如此則自然聞泯絕無寄之說,知是破我執情;聞息妄修心之言,知是斷我習氣。執情破而真性顯,即泯絕是顯性之宗。習氣盡而佛道成,即修心是成佛之行。頓漸空有既無所乖,荷澤江西秀能豈不相契。若能如是通達,則為他人說無非妙方。聞他人說無非妙藥,藥之與病,只在執之與通。故先德云:執則字字瘡疣,通則文文妙藥。通者了三宗不相違也。」(大正四八‧四0七上—中)

此中,「息妄修心」,「泯絕無寄」,「直顯心性」,區別都在見地上。依印度大乘法說,有「唯識見」(依他起「非實有全無,許滅解脫故」,近於「息妄修心」);「中觀見」(主要為「極無所住」,近於「泯絕無寄」);「藏性見」,即「究竟顯實」或「直顯心性」宗。以「楞伽印心」,達摩所傳的禪法,本質是「如來藏」法門;「如來禪」就是「如來藏禪」。如來藏法門,弘通於東南印度;阿賴耶緣起說,弘通於西北印度。各別的發展,而又結合起來的,是(從《勝鬘經》開端)《楞伽經》的「如來藏藏識心」。

《楞伽經》卷二,有關於如來藏的問答,如(大正一六‧四八九上──中)說:
「大慧菩薩摩訶薩白佛言:世尊!世尊修多羅說:如來藏自性清淨,轉三十二相入於一切眾生身中。如大價寶,垢衣所纏。如來藏常住不變,亦復如是,而陰界入垢衣所纏,貪欲恚癡不實妄想塵勞所汙。一切諸佛之所演說。云何世尊同外道說我,言有如來藏耶?世尊!外道亦說有常作者,離於求那,周遍不滅。世尊!彼說有我」。「佛告大慧:我說如來藏,不同外道所說之我。……開引計我諸外道故,說如來藏。…… 大慧!為離外道見故,當依無我如來之藏」。

《楞伽經》的性質,是對佛法的各種問題,給予明確的抉擇。如上經文所說:「如來之藏」,過去已在經中說過了。聽起來,與外道(奧義書等)所說的「我」差不多。外道的「我」,也是常住的,周遍的,離相的,是作者,即生死流轉中的造作者。如來藏的藏,是胎藏。自性清淨,具足(三十二)相好的如來,在一切眾生身中本來具足,如胎藏一樣。為妄想客塵所覆,而本性清淨,如摩尼珠在穢處一樣。眾生身中的如來藏,豈非與外道的「我」一樣嗎?佛的意思是:方便的說為如來藏,那是為了要攝化執我的外道。如不這麼說而說無我,就不能誘導他來歸向佛法。其實,如來藏是約離妄想無所有境界而方便說的。所以,應知是「無我」的「如來之藏」。

又《楞伽經》卷四(大正一六‧五一0上──下)說:
「大慧菩薩摩訶薩復白佛言:世尊!惟願世尊更為我說。陰界入生滅,彼無有我,誰生誰滅?愚夫者依於生滅,不覺苦盡,不識涅槃」。「佛告大慧:如來之藏是善不善因,能遍興造一切趣生,譬如伎兒,變現諸趣,離我我所。不覺彼故,三緣和合方便而生。外道不覺,計著作者。為無始虛偽惡習所熏,名為識藏,生無明住地,與七識俱。如海浪身常生不斷,離無常過,離於我論,自性無垢,畢竟清淨」。「此如來藏藏識,一切聲聞緣覺心想所見,雖自性淨,客塵覆故,猶見不淨,非諸如來。大慧!如來者,現前境界,猶如掌中視阿摩勒果」。

這一段經文說:大慧的(為眾生起)疑問是:眾生是(五)陰(六)界(六)入的和合,這一切是無我的,生滅無常的,《阿含經》(中觀者,唯識者)以來,都這樣說。如一切是無常的,無我的,那怎麼能成立生死相續?一切是無常無我,那也不可能有苦盡而證得涅槃的常樂?對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所引起的疑難,在佛教小乘、大乘中,極為普遍。對聽聞「無常、無我」而不能成立流轉與還滅的根機,佛就說如來藏。如來藏,能遍興造一切趣生,就依之而有生死。「離無常過(如來藏是常住的),離於我論(如來藏是無我的),自性無垢,畢竟清淨」,所以離卻妄想塵勞,就能解脫常樂,這就是依之而有涅槃。如來藏是二乘智慧所不能見(十住菩薩,也還見而不能了了),而唯是如來所圓證的。

達摩開示道育、慧可說:「深信一切含生同一真性,但由客塵妄覆,不能顯了」,就是如來藏的教授。如來藏說在經中,淺深不一。通俗些的,如如來相好莊嚴,在眾生身中本來具足,與神我說是非常近似的。這比之無著系的唯識所現說,龍樹系的一切皆空說,確是容易為一般人(特別是有神我信仰的)所信受的。

參考資料:

(1)印順法師,《中國禪宗史》第一章 第一、二節 p.1-24,正聞出版社,民83年7月
第八版(印順文教基金會網址:www.yinshun.org.tw)

(2)「禪宗概論」講義第一講:般若精髓 三量勘同

达摩的“二入四行”论主要依据什么经典?

达摩初创禅宗,以《二入四行论》作为宗旨,并以《楞伽经》为主要依据的经典。《楞伽经》指示佛家实践的源头,达摩曾以此经授慧可,对他说:“我观汉地,惟有此经,仁者依行,自得度世。”

达摩在心性问题上,主张的「心性本净,客尘所染」,此即《楞伽经》的‘如来藏’思想。《楞伽经》卷四中说:“虽自性清净,客尘所复覆,故犹见不净。”二者皆强调:众生皆有‘如来藏自性清净心’,但众生的‘如来藏’被烦恼所缠缚,为三毒、妄想所染污,故不见自性。

在《二入四行论》中的“理入”,达摩认为要「深信含生同一‘真性’,客尘障故,令舍妄归真,凝住壁观,无自无他,凡圣第一。」达摩说的‘真性’就是《楞伽经》的‘如来藏自性清净心’(佛性)。若要破除众生的无明、妄想、执著,唯有「凝住壁观,舍妄归真」,佛性即可显现。

达摩主张「菩提不离自心」,禅修者不应心外求法,而应直探心源,达到内心的觉悟。因此,达摩“安心无为”的壁观法门,实导源于《楞伽经》的‘如来藏’思想,借助禅修,寻回自性,即涅槃寂静的妙心也。